也如她所料,气氛冰冷凝固,都快把人冻起来了。

慧娘坐在桌边,柳承易背着手站在窗前,夫妻二人之间隔了好远,愣是一声不吭。

沉默许久后,他来了句:“今日金姨娘来给你请安了,你为何将一碟子滚烫的糕点倒在她手上?”

“那是丫鬟们不得力,这也怪我?”慧娘冷哼,“我就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心肝宝贝才来找我的,若不是她,你何曾愿意踏入我的门?”

她边说放在桌案上的手忍不住紧紧握成拳。

“你可知道,她手上的伤还没好,就是前几日你让她端着滚烫的茶水跪着给你请安时留下的。”

“那又如何?”慧娘深吸一口气,“她为妾,我为妻,给我请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难不成连这点子委屈都受不了?”

“柳承易,我与你成婚至今,何曾要求过什么?如今为了个小小的不入流的妾室,你要当面责问,眼中还有我这个妻子吗?”

慧娘越说越愤怒,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,绕到他的面前去,指着他的鼻尖骂道,“都说柳家是书香门第,断不会出现宠妾灭妻之事,如今瞧着也不过如此呀,你还不是与那些昏庸的老少爷们一样!瞧见人家美貌有手段,就心里爱上了!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妻子的颜面!”

“够了!”柳承易强忍火气,“既然是正妻,就该有个正妻的样子,你瞧瞧你,当初不愿随我上任这事就不提了,这些年在府里你可曾打点出什么?还不是任由母亲辛劳,还要给你不断地收拾烂摊子,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摆正室的款?”

“我……”慧娘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
“还有,你说金姨娘对你不恭不敬,我瞧着不是吧,就是你自己拈酸吃醋,容不下人!你可知,善妒也是七出之一!若是这般容不下,你当初何必躲懒推诿?我也跟你说句实话,金氏与我有生死恩情,此生不会负她!你若是还这般无理取闹,任性撒泼,这柳府少奶奶的位置也未必要给你坐着!”

柳承易一番话说得很重很重,慧娘心头咚咚狂跳,不知不觉脸上已经布满泪水。

“你、你是要休妻不成?”她凄厉地哭着。

这话换来的是丈夫的沉默。

更让她心碎的,还有方才丈夫对金姨娘的一番真情倾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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